【俞光】臣服于你
ooc警告，伪骨科，光比亮大一岁，
灵感来自时光札记
关于「征服欲、爱与救赎」，5.1k+，he！！
01.
作为一个寄人篱下的高中生，每当面对别人的时候，时光就会自觉地为自己戴上了一副活泼热情的面具。他觉得，最近流行的一句话很适合用来形容自己——他背地里烟酒都来的！
实际上，时光确实算不得一个乖孩子。他的内心肆意张扬，却又万分清醒。他一直很清楚，自己身上带着某种自毁的倾向，越是不见底的深渊，他越是想要往里跳。或许这跟他不幸的原生家庭有关，但时光本人更倾向于认为，这是一种内心自带的、已经融于骨血之中的生理性格。
时光并不觉得自己会爱人，更不觉得自己能够被爱。没有了期待，便能够坦然面对每一次的离别，面对人性与现实的阴暗面——反正他时长老已经没什么可失去的，自然也就没什么好害怕的了。
初次遇见俞亮的时候，是那位收养自己的姨妈再婚的日子。俞亮以“弟弟”的身份闯入了时光的生活。
「时光，介绍一下，这是俞叔叔的儿子，叫俞亮，比你小一岁。」
时光非常自然的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，一边故作怕生的慢慢挪动步子，接机观察俞亮。
这个突然冒出来的“弟弟”皮肤很白，脸上没什么表情，眉眼中透露出的冷漠令人不敢靠近，但是那张脸还是精致到让人不能不去注意。
时光微不可察的勾了勾唇角。俞亮在他眼里，俨然是一个神秘的深渊，一个能够给他带来短暂的刺激与快乐的，有待征服的新关卡。
「你好啊俞亮，以后就要一起生活了！」时光笑着伸出了手。
俞亮看了一眼面前这个笑容灿烂的大男孩，也伸出手与其相握，并回了一个微笑。两人的笑意皆不尽眼底，一切看来也不过是又一次逢场作戏。
「嗯，多多关照。」俞亮见过太多因为自己的样貌而产生不正心思的人，他的内心没什么波澜，但想到以后要与时光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，也并没有不理他。看着时光面上灿烂的笑，他习惯性的想，或许又是一个轻浮而虚伪的人吧……只是面前这个长得更可爱些。
长得可爱又如何，自己突然闯入了他的生活，他们大概会处在对立面吧。
02.
或许是因为缘分，俞亮转学去的学校正是时光所在的学校，班级也正是时光所在的班级。
到达新班级做自我介绍的时候，俞亮看着讲台下或是惊艳或是嫉妒的眼神，习以为常。他环视一圈，在最后一排看到了那个被自己初步评为“轻浮与虚伪，但可爱”的“哥哥”，时光。
「老师，我能坐在那里吗？我有点远视。」俞亮说，为自己找了一个不容拒绝的理由。
「可以是可以，如果时光这小子打扰到你学习了，就找我换座位啊！」班主任一脸同情的拍了拍俞亮的肩膀，然而俞亮并没有理会他的疯狂暗示，径直朝时光走去。
时光见俞亮朝自己走过来，立马从吊儿郎当的样子变作乖宝宝，又露出一个灿烂的笑：「俞亮弟弟，你坐这儿啊？」
俞亮听到这个称呼，皱了皱眉，“嗯”了一声，默默把书包放好，坐下，一气呵成。
「直接叫我名字就好。」俞亮道。他注意到了时光变脸一般的动作，但也当做没看见似的。他没想到时光对自己的到来并没产生任何敌意，而时光做这些好像并不令他厌恶；或者说，他宁愿陪着这个新冒出来的哥哥一起演戏，也不愿再去结识什么新同学。
陪一个白痴演戏而已，俞亮想，就算他的纯真都是假的也无所谓，就当是打发时间的消遣了。
03.
时光没想到被他盯上的人能够这么顺利的自己靠过来，一切都在顺着他期待的样子发展。
他在俞亮身边维持了两个星期热情可爱的人设。
在学校的时候，他动不动就问俞亮数学题，还帮他挡掉那些前来搭讪的人；在家里，他会在吃饭时笑着给俞亮夹菜，主动扯着俞亮一起收拾碗筷，当一个让大人称赞的贴心好哥哥。
终于，时光觉得没意思了。虽然俞亮对自己的态度不再那么冷冰冰，但这还完全不够。
于是就像对待曾经无数个被他盯上的目标那样，时光在某一天放学之后乔装了一下，来到一家酒吧。
其实，在时光自己看来，他对待别人真算得上真诚——在“征服”每个目标以后，他就会自毁性的告诉对方自己的目的，然后以愧疚之名满足对方一个要求。别人要什么，时光都可以给。只要能换来短暂的“快乐”，哪怕是假的，也无所谓；尽管这种快乐在别人看来匪夷所思，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病态的。
那些被他耍了的人，都会臭骂他几句，然后在得知时光可以满足一个要求以后，用贪婪的眼神扫视他一眼，道：「你问我想要什么？当然是钱啊，你给吗？」
每当这时，时光就会笑着把自己兜里所有的钱都拿出来送给对方，那脸上的笑容一如他们初见时那样灿烂。
「神经病！疯子！长得好看又怎么样？结果还不是脑子有问题！」那些人拿了钱就骂骂咧咧的走了，不愿与他再多纠缠。
也不乏有看上他身子的，这时候时光还是持着一副笑脸，脸不红心不跳的道出一句：「大兄弟，我有脏病。」然后又光荣的得一个“神经病”的称号。时光完全不在意这些，因为他真正在意的人已经死了，他的爸妈，都牺牲在了遥远的边疆。
那么…俞亮，你最后会是什么反应呢？算了算俞亮找过来的时间，时光一边喝着一杯调好的酒，一边瞟了一眼酒吧门口。
这一瞥，他就瞥见了穿着大衣的俞亮，正冷着一张脸，直直的矗立在门口。
俞亮没有想到时光会到这种地方来，他愣了几秒钟，本能的觉得时光不应该在这里，就大步流星朝时光的方向走去，一把夺过了时光手上的酒。
「跟我出去，你不应该出现在这里。」语气里含着自己都注意不到的怒火。
时光似乎是被自己的气势吓到了，惊讶的张着嘴巴，没有发出什么声音，只是乖乖的被他拽着往家走。
装的真像。俞亮沉着一颗心想，这个“哥哥”，还真是像他一开始预测的那般轻浮，不听话。
当晚，时光进了俞亮的房间，怯生生的坐在他的旁边说：「俞亮~只要你帮我保密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，好不好？」
俞亮无声的望着时光那双单纯的眼睛，里面满是祈求，楚楚可怜。他心里莫名一跳，没记错的话，上一个这么对自己说话的人，已经被他怼出心理阴影了。
然而，在一种奇怪的氛围下，俞亮鬼使神差的答道：「好啊，我帮你保密。」
时光的演技真是太好了，俞亮心里想，好到自己注视着他的眼睛，从中读出的只有真诚与欣喜。
「以后，给我带早餐吧，时光“哥哥”。」俞亮笑道，并没有细究时光在酒吧出现的缘由。
04.
说真的，俞亮只是想看看时光能忍到什么地步，究竟到什么程度，时光才会露出除了笑容以外别的表情？俞亮第一次对一个人产生这样的好奇——微笑面具戴了这么久，他也不嫌累。
姨妈本就不习惯早起准备早餐，这下俞亮也不用自己买早餐了，只是每晚给时光第二天早上的早餐钱，然后自己先去上学。
俞亮喜欢吃一家包子店的包子，但是包子店很远，他让时光去买包子，也有着一些刻意为难的意思，但时光像是不会反抗一般接受了。只是每天早上，当时光呼哧带喘的红着一张脸，提着早餐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，俞亮多了一种想要抱抱他，摸摸他脑袋的冲动。
时光是傻子吗？居然由着自己欺负。俞亮优雅的咬着包子，奇怪的有了一种被偏爱的感觉，但心里对此并不承认。
一开始，陪时光表演这件事对于俞亮而言，只是打发时间的消遣。而等他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，心里已经响起了警报。
那是一个早上，时光估计还在买早餐，并没有到学校。俞亮坐在座位上，听到了那些被时光压制已久的流言。
一位男同学试探着靠近俞亮道：「你真不知道时光那些风流事迹？」
另一个同学马上接话：「是啊，你别被他坑了，时光就是个疯子！」
「对！我觉得他有点自毁倾向，说不定啥时候就能把你也毁掉！」
「没错，俞亮，听说他爸妈也不在了，天煞孤星一样……」
有人带头，同学们也顾不上别的，围着俞亮就七嘴八舌的吐槽起来，没注意到俞亮越来越黑的脸色。
「请问，你们说够了吗？」一个声音打断了他们，众人齐刷刷抬头，看到了门口还微微喘着气的时光。
时光拎着一袋包子，躲在门口听了很久。他本不在意这个，直到发现那些人围着的是俞亮——是俞亮啊！时光脑袋混乱极了，他觉得自己不应该在乎这些，于是只挤出一个难看的笑，然后跑过来把包子放到俞亮桌子上，转过身走了。
俞亮一时间沉默了，犹豫了一下，并没有追出去。他其实早有预感，时光远不像外表看起来那么浅薄和纵情，甚至带着洪流一样的威胁感。在时光的身边，自己如若再往前走一步的话，会很难像从前摆脱追求者那样，轻松抽身。
俞亮这个人，对一切事物都理智得不行，且对于情势的判断总是非常精准。但是这次面对时光，俞亮却鬼使神差地没有选择回头。
他照往常那样打开了时光给自己带的早餐，数了数包子的个数。他每天晚上给时光的钱，只够买三个包子，但时光放在他桌上的袋子里，每次都有五个包子。
俞亮看着教室门口，眼眸越发深沉。面对时光，他怎么会回头呢？就算时光是危险的洪流又如何？
谁说洪流和爱河，不会是同一条呢?
05.
时光旷了课，流浪一般走在街上，像无数个失意的人那样，平淡的感受着深入骨髓的悲伤。
对时光而言，与人交往就仿若一场残酷的博弈，随着时间的流逝，总有一个人会输得溃不成军，他对爱不抱有任何期待，所以理所当然的逼迫自己时刻保持着笑容，保持着胜利者一般的乐观姿态。
而在跟俞亮的这场博弈里，时光的筹码就是全部的自己。虽然热忱、天真、信任都所剩无几，但却全都可以给俞亮，最好什么都不留下。
时光这么想了，自然也就这么做了。他做错了什么呢？他只是想了点办法，不让那些关于自己的流言传到俞亮的耳朵里，尽管那些流言说的几乎都是真的。
俞亮对时光而言到底是不一样的——数不清的人在那所酒吧里看到过他，但一脸怒气地夺走他的酒杯，抓住他的手，和他说「跟我出去」的人，只有俞亮一个。俞亮认为他不该出现在那个地方，所以就拉着他的手，气冲冲的带他逃走了。
一切就是这么简单，时光心动的理由也就这么简单，简单到时光觉得如果说出去的话，一定会引人发笑。
当晚，俞亮回到家以后，时光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热情的迎接自己，反而房门紧锁，直到吃晚饭的时候都没有见到他的人。
姨妈看起来并不怎么在意，她觉得只是小孩子闹脾气，给时光留了饭就没再管，反倒是对看起来心事重重的俞亮颇为关心。
「小亮，在想什么，怎么苦着一张脸？」
「时光。」
「……什么？」
「在想时光。」
姨妈有些尴尬的闭口不再言语，俞亮放下碗筷，走到时光房门口开始敲门，心里有些后悔自己那时候没有追出去。
「时光，开门！」
见屋里的人没有要理自己的意思，俞亮不厌其烦的敲门，势必敲到时光开门为止。
直到进了时光的房间，俞亮如曾经的自己所愿，看到了一个面上没有笑脸的时光。时光的脸上的泪痕还未干，眼睛和鼻子都红红的，显然是哭过了。
看到了自己好奇已久的场面，俞亮猛的把门一关，心里一下子慌了。
「时光，你别哭……」俞亮实在不会安慰人，有些手忙脚乱。
「你都听到了对不对？俞亮，你会讨厌我，说我是个虚伪的疯子，找我要钱，然后永远不会再理我，我们就是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的敌人！是不是？！」
时光的脸颊处又有了新的泪珠滚落。
「不是的，我不会！是我做错了什么吗？是那些流言？那些流言不管是不是真的都与我无关，都与我们无关啊！时光，你为什么要这么在意别人的想法呢？我……」
「你根本就不懂！」时光大吼一声，生生把俞亮给镇住了，良久没再出声。
听着时光的抽泣声，俞亮叹了口气，把语气放软了许多，听起来像是在哄孩子。
「时光，我没有参与你的过去，不知道你都经历了什么，也没有资格让你把曾经当做是从未有过的时光——我只是不想你那么在意别人的眼光，一直戴着面具生活，我…替你觉得累。」
「我觉不觉得累，跟你没关系。」时光犟道。
「那是不是跟我有关系，也是我说了算！」
俞亮嘴比脑子快，第一次如此失态，喊出来的声音比时光都大。他似乎是看惯了时光笑着的样子，便想一直看下去；不想看时光哭，不想让时光生气。
其实俞亮打心底觉得，时光笑起来真的很好看，比他见过的任何人都要好看，足够把他的世界照亮了。这样的时光，天生就应该笑着，要那种发自内心的笑——最好，只笑给他一个人看。
「这样吧，我把你之前跟我说过的话还给你」俞亮继续说。
「只要你不哭，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，好不好？」俞亮替时光抹了一把眼泪。
时光愣了一下，答非所问：
「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，我就在装。」
「哦。」
「酒吧是我故意去的。」
「嗯。」
「一切都是我故意的！俞亮，你还不明白吗？」
「……我知道了，所以呢，你还没说，你想要什么？」
见俞亮这么淡定的样子，时光突然有些怀疑自己了。与此同时，他的胆子也随着俞亮毫不在意的态度，大了那么一点点。
「如果我说…我想要你呢？」他弱弱的说，像一只害怕被抛弃的狗狗。
俞亮看着时光的模样，瞬间觉得有什么东西在飞快的侵蚀着他仅剩不多的理智。面对时光这样一个的对手，俞亮觉得自己陷入一个无解的棋局，表面城墙高筑，却已经被彻底将军。
「换一个吧。」
「…对不起，我……」
「我的意思是，我早就是你的了，从人到心，都是你的。」
在被俞亮抱住的时候，时光整个人都还是懵的。他突然觉得，之前经历的所有不幸，都是为了遇到俞亮。这个人能够把他破碎零落的心一块一块捡起来，然后当做珍宝去收藏，让他仅剩不多的热忱与信任有了归属。
原来，对于俞亮跟时光而言，这并不只是一场以弱胜强以小博大的对决。反之，某些人也把这称为 「爱」。
—The End—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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